李白和杜甫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人(李白和杜甫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)
李白与杜甫,严格说,是不甚搭界的。
宋人李纲《杜工部集序》称:“自开元天宝全盛之时,迄至德大历,干戈丧乱之际,凡千四百四十馀篇,其忠义气节,羁旅艰难,悲愤无聊,一发于诗。
”杜甫是一位心系社稷,悲悯苍生,于颠沛流离中,始终忧国忧民的诗人;而李白,以杜甫那首《饮中八仙歌》,其中四句极写李白的恣纵狂放,肆无忌惮的浪漫精神来看,“李白一斗诗百篇,长安市上酒家眠。
天子呼来不上船,自称臣是酒中仙”,则是一位充满自信,解放个性,于率真生活中追求淋漓痛快的诗人。
因此,无论为文,为诗,为歌,更重要是为人,李白和杜甫,可以算作两条道上的火车,很难走到一起。
然而,公元744年至745年,这两位诗人的运行轨道,有过短暂的交接。
天宝三载(744),李白与杜甫初次相遇,相识,相交往,时在东都洛阳。
前两年,李白应朝廷征召入京,初到长安,即与贺知章相见,颇受推重,以贺的名望,复荐之于帝,身价倍增。
玄宗“降辇步迎,如见绮皓”,授为待诏翰林,拟以擢用。
这位文学明星,顿成政治明星,一时间,“王公大人恤颜色,金印紫绶来相趋”,我们这位大诗人,“中宵出饮三百杯,明朝还揖二千石”,忙碌得不亦乐乎,开心得也不亦乐乎。
我替来到京城闯荡的杜甫想,少不了类似今天那些文学青年、新秀作家来到北京,不能不向那些文学名流、评论大腕、出版巨头、编辑高手致以崇高敬意一样,自然要想办法拜李白这个码头。
一心要匡扶王室、立志疆域的李白,不想仅仅当一个哄皇帝开心的御用文人,正跟唐玄宗李隆基闹情绪,皇帝只要他作诗,不要他干政,诗人激动之馀,打了辞职报告,要求返回山林。
那时的杜甫,说来也颇狼狈,科举未成,为宦不得,像在北京厮混的北漂一族,在长安、洛阳,以他的诗名,以他的才情,以他河南人那种质朴,或干谒权贵,或谋事衙门,或打杂蹭饭,或贩药求生。
因此,类似科学院院士或社科院学部委员的李白,放下身段,能和杜甫来往,某种程度上说,是抬举他。
杜甫很当回事,自然可以理解,李白不那么当回事,似乎也可以理解。
尽管李白不怎么把这个小他十岁的年轻诗人太放在心上,但是,《新唐书?杜甫传》称,“甫少与李白齐名,时号李杜”。
这种状况,我不知道在多大程度上,影响到这位待诏翰林的情绪。
一般来说,文学强者对相对弱于他的对手,比较能够胸怀宽阔,而对势均力敌,存在着绝对年龄优势的对手,通常保持着一种警惧心态,也许在表面上不一定看得出来,但在心灵深处,这种戒备态势,是会存在的。
对于李白与杜甫的关系,古人也好,今人也好,持两人“相知甚深”看法的论者颇多。
这些皮相之言,似有未可尽信之处。
因为,文人与文人相处,不会比狼与狼相处更融洽,我指的是心灵深处的,那些最隐藏的特别较劲的方面。
天宝四载(745),李白的报告,李隆基批了,应该说,唐玄宗还是很欣赏李白,也未必不想予以重用,可他左右不了身边的宠幸、枕边的美人,只好“遣金放还”,让诗人体面地离开长安,一路向东走去。
正好,杜甫探亲,也来到齐鲁,事有凑巧,两位诗人再次相遇于山东兖州。
也许一个遭遇挫折的人,容易现实一点,也许一个饱受不幸的人,也就在意他人的同情。
天性张扬的李白,被一脚踢出长安,再多的遣散费,也安抚不了那极其自尊而受到极其屈辱的心。
失落之馀,杜甫的殷勤,“李侯金闺彦,脱身事幽讨。
亦有梁宋游,方期拾瑶草”,便是他在这座古城里难得的温馨了,遂与杜甫有了更多的交流。
时年三十四岁的杜甫,对于长他十岁的李白,仰慕之心,不一而足。
他们同行同止,同唱同和,同饮同酌,同醉同酣,似乎给杜甫留下了终生难忘的记忆。
当时,还有另一位诗人高适,也和他们在一起。
后来,杜甫总是在诗中提到这次齐鲁之行的愉快经历,“昔者与高李,晚登单父台”,“忆与高李辈,论交入酒垆”,“醉舞梁园夜,行歌泗水春”,不胜留恋。
总之,只不过短短的三年间的两次交往,敬佩其才华,膺服其诗情,钦慕其潇洒,悲悯其遭遇的杜甫,涉及到李白的诗篇有: 《赠李白》(“秋来相顾尚飘蓬”) 《赠李白》(“二年客东都”) 《与李十二同寻范十隐居》 《送孔巢父谢病归游江东兼呈李白》 《饮中八仙歌》 《冬日有怀李白》 《春日忆李白》 《梦李白二首》 《天末怀李白》 《寄李十二白二十韵》 《不见》 《苏端薛复筵简薛华醉歌》 《昔游》 《遣怀》 计十四首诗。
尽管,作品数量的多寡,并不能决定两人情谊的深浅,但是—— 他对李白诗作的赞美:“李侯有佳句,往往似阴铿。
”“白也诗无敌,飘然思不群”,“敏捷诗千首,飘零酒一杯。
”。